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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沒有腳的飛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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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沒有腳的飛鳥

很多人都覺得,琴酒是那種高嶺之花類型的男人。

說話是‘哼、呵、嗯、啊’組成的語氣詞,穿的衣服是幾百年不變的黑色長風衣,再配上一支好像永遠燃不到盡頭的香煙,和一把閃銀光的槍,於是便組成了琴酒。

但實際上,好吧,他確實高嶺之花,但也是分人的。

一般人是使喚不動他的,畢竟這個男人心中只有*組織*,如果說某公安的戀人是他的國家,那麽,琴酒的戀人便是這個組織。

但使喚不動,也是分情況的。

組織裏面的另一個勞模——血腥凱撒使喚他,不是 ,邀請他做某些事的時候,很少會被拒絕。

並且,非常不符合刻板印象的,還會開開玩笑,互相嘲諷一下什麽的。

比如說現在,他就一個人東拐西拐的,來到了這座隱藏在鬧市之下的酒館中。

然後,不出預料的,沒有看到某個說好要在這裏等他的人。

不過琴酒早就習慣了,所以直接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。

“先生,請問你需要來點什麽?”

記賬的服務員抱著個A4大小的薄本子走過來,詢問道。

——這是個可以喝酒,也可以玩的地方,但總體環境比較偏向於老派,沒有ktv裏面搖搖晃晃的大金球,可以喝好酒,也可以瘋玩。

在日本的地界中,好像什麽都能夠跟一些*邊緣行業*扯上聯系,從裏到外都透露著一股淺薄與弱智的味道。

背著妻子與兒女跑出來的男人們,與陪酒女郎們廝混成了一群,在她們廉價的笑臉與香波中沈醉,掏出大把大把的票子,訴苦的同時占人便宜。

琴酒對此嗤之以鼻。

他對這種低級的快樂無感,暴露的燈光和歡笑聲只會讓他覺得想要一槍打過去。

當然,當然,他也不是什麽多高尚的人,只是選擇了另一種滿足自己*欲望*的做法。

“一杯黑麥威士忌。”

琴酒淡淡的說道。

他喜歡追逐獵物時,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,那比什麽都使他興奮。

“不需要調酒嗎?”

服務員的表情有些驚訝。

威士忌中能夠單喝的很少,也就波本差不多單喝還行,其它的基本上都需要加點調味料,否則喝上去就是辛辣的苦水,像在喝一團火。

“不需要。”

琴酒頭也不擡的回道。

“好的。”

服務員利落的記下桌號轉身。

或許這是個硬漢,硬漢總喜歡挑戰些非人類的喝法。

他想到。

很顯然,這位僅僅是一面之緣的服務員,並不會知道,面前的這位*硬漢*平常喝的都是95度的伏特加。

那算是一種習慣,畢竟,在廣袤無垠的雪原之上,想要暖暖身子,只能選擇這種馬鈴薯和玉米發酵出來的酒。

琴酒喝了一口服務員端上來的黑麥威士忌,然後就把它放回了桌上。

45的酒精度數並不被他放在眼裏,但他今天並不是奔著微醺來的,僅僅只是在等人的過程中打發時間。

幾乎是在他放下酒杯的同時,門口傳來了一陣的騷動。

“好漂亮……”

“她也是來這裏喝酒的嗎?天啊。”

“她好像在看我?”

……

所有人都看向從門口走來的紅發女人,表情各異。

那女人穿著一身吊喪似的黑衣,很是規矩,紅發卻不羈的披在身後,並沒有作出穿著正裝時應有的盤發。

並且也沒有選擇某種*高跟鞋*,僅僅只是平底鞋,踏出的每一步,都像是踏在人的心上一樣。

男人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,張大的嘴和瞪大的眼睛書寫著醜態;

女人們不由自主的收回了自己剛剛勾在男人身上的手,輕咳一聲,梳理著自己的頭發,自以為隱秘的去看她。

她慢悠悠的從人們的眼前走過,連看都沒有看他們,似乎是習以為常,也或許是毫不在意,最後坐在了琴酒對面的高腳椅上。

他的面色倒是如常。

“請、請問您需要些什麽嗎?”

服務員的臉通紅,好像某種番茄作物,聲音磕磕巴巴的,說出來之後又後悔自己怎麽這麽差勁的表現。

“可口可樂配蘇格蘭威士忌,加冰加糖漿。”

如月楓擡起頭,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,看向琴酒,“你等很久了?”

琴酒捏起鉆石切割的酒杯,輕抿了一口,扯了扯嘴角,“你可以看看墻上的鐘表。”

她裝模作樣的環視了一周,最後聳了聳肩,“看了,沒瞧著,只看到了中心的舞池。”

剛剛的騷動已經逐漸消散了,但是投註在她身上的視線卻沒有消散。

舞池旁邊的立體音響中響著柔和的音樂,*欲蓋彌彰*。

“想不想上去來一段?”

如月楓已經看到了舞池上空飄動的【雙人節拍游戲】標識,有些蠢蠢欲動。

所謂越菜越愛玩,她自然也不能幸免。

音游一直都是她無法征服的一座高山,所以只要看到了相關詞條的小游戲,她總想著‘或許這次就能s評級’了的上去玩一下。

琴酒興致缺缺,冷哼一聲,“給人當猴看?”

如月楓啊了一聲,“你可真會說話。真不去跳嗎,這可是雙人舞池。”

他低低的笑了一下,像是在嘲諷,只是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她。

“你記性是真的不好,我說過我只學過芭蕾。”

她用腳尖模仿芭蕾的樣子,在地上立了立,吐槽道:

“你們俄羅斯人是不管男女老少全都精通芭蕾嗎。”

“錯了,是蘇聯人,現在的俄羅斯沒有這種普及式的教育了。”

他搖了搖酒杯,冰球碰撞著玻璃杯壁,發出了破碎般的響聲。

“您的酒。”

服務員紅著臉把調好的酒遞給如月楓,後者對著他一笑,說:

“謝謝,消費記我對面這位慷慨的先生賬上。”

琴酒懶得反駁,服務員則是臉色慘白的低頭說了聲好的就走了。

如月楓絲毫沒有粉碎了一顆*敏感的少男心*的自覺,喝了一口酒後皺著眉把自己嘴裏叼著的沒抽的煙插進了酒裏。

“那就去跳芭蕾,我想跳舞。”

琴酒頭都沒擡,“不會,早就忘了怎麽跳了。”

“那總會扭扭吧?就是跟著節拍扭兩下這樣。”

她看對方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,“算了,你真沒趣,我自己去。”

——反正雙人舞臺又不意味著她就不能單人跳,總之可以把琴酒的節拍也打了,她很有信心。

不過,日本人搞的詭異的脫鞋文化,在舞池裏面跳舞還要脫鞋,也不怕腳趾給踩腫了。

然後她就穿著自己那身寡婦樣子的衣服,在舞池的正中心,旁若無人的跳了起來。

說是跳舞其實也不怎麽準確。

實際上,就是跟著播放的音樂踏踏節拍,然後像做廣播體操一樣的,左擡手右扭扭,右擡手左扭扭的擺擺身子。

系統在她的腦內搖旗助威:【加油加油!玩家,你距離音游之神只差一個設計者那麽遠了!】

差個白蘭?這什麽鬼形容。

如月楓扯了扯嘴角,在心裏說道:【閉嘴吧你。】

然後就看到,剛剛還坐在椅子上的琴酒,一仰頭幹了杯子裏剩下的所有的酒,罕見的摘下了自己腦袋上的黑色禮帽,往這邊走來。

他彎腰脫下腳上的皮鞋,鉑金色的頭發被舞池頂上的光照耀得好像是銀子一樣,閃閃發光。

然後,便學著她的樣子,開始和做廣播體操一樣的擺動著身子。

那雙碧綠色的眼睛,在沒有了禮帽的陰影遮擋之後完整的露了出來,如同貝加爾湖中的春水,又像是春季繁茂的白樺樹林。

如月楓笑了,“你怎麽還是來了?不是說這是猴戲嗎。”

琴酒嘖了一聲,聲音聽上去慵懶得如同剛打完哈欠的獅子,“酒精上頭,所以陪你來丟丟人。”

他望向她,“還記得嗎,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,你就是在那跳這種傻到家了的舞。”

如月楓楞了一下,皺了皺眉頭,“什麽?”

系統激動地大叫:【玩家玩家,是CG107號——酒館之舞啊!】

琴酒卻早已見怪不管的說道:“美國裏世界大名鼎鼎的蒙特麗斯酒館,以及它的駐館殺手K,這麽快就忘了?”

他微微瞇起眼,“我都還記著呢。”

-

那時,組織在北美的分部與墨西哥黑手黨血拼後損失慘重,琴酒連夜做出了招募K的決定。

他帶著伏特加,扛著槍,於一個靜謐的夜晚,帶著剛從火拼現場下來的一身血,走進了那家神秘的酒館。

伏特加負責找人,而他則是坐在椅子上,靜靜地抽煙來平息自己還跳動著的心,等待著對方找人歸來。

“啪!”

一只手按在了他對面的桌子上,“小哥,我們這裏不讓抽煙的。”

琴酒順著那只白皙的,無比嬌嫩的,一看就是個外行人的手往上看,不想破了這家店的規矩,聲音帶著低氣壓。

“旁邊的那桌就在抽,但你只來找我的茬。”

而在他看清了對方的全貌之後,卻感到了深深的無語。

那是一張美麗無比的臉,應該用無數珠寶和綾羅華緞來裝扮。

然而在此刻,卻搭配了一件令人眼花繚亂的五顏六色的上衣,和一件同樣讓人眼睛疼的夏威夷大褲衩。

怪不得都說時尚的完成度全靠臉呢,美人就算是套個麻袋都是美人。

這人穿得這麽草率,別人還能硬著頭皮誇一句真是太藝術了。

女人眨了眨眼睛,“因為你(數值)好看。”

——敢問你是如何從他從上到下都裹得嚴嚴實實,就差在臉上寫上【sorry im 鯊人犯】,看出來好看的?

琴酒懶得掰扯,直接切入正題,“找我幹什麽。”

女人將雙手交叉放在身前,“是你先找我的。”

他這時才真正有些感興趣了,“K?”

她笑瞇瞇的嗯了一聲,“你那個下屬,簡直是個楞頭青,到處問呢。”

琴酒言簡意賅的評價道:“你的手不像。”

那是一雙只適合陽春白雪,不適合舞刀弄棒的手,他從中看不出來半點的裏世界第一殺手的影子。

——游戲又不可能每個細節都處理那麽好,真有玩家會連手部都要註意去捏一下嗎?

女人唔了一聲,笑瞇瞇的伸出手,將胳膊肘放在桌子上。

“這樣吧,你和我掰個手腕,你贏了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,我贏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,如何?”

琴酒看了一眼雖然算不上瘦弱,但絕對也沒多少肌肉的胳膊,覺得這或許是躲在幕後的K所作出的考察,於是回道:“可以。”

然後他就輸了。

對方像是磕了大力士水手菠菜一樣,用一種*這是人嗎?*的力量,壓倒性的獲得了勝利。

她對著微微睜大了眼睛的他笑,指了指中心的舞池,“你得陪我上去跳一段。”

人都是慕強的,在對方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之後,琴酒自然而然的也收起了自己的輕視。

他瞥了一眼舞池,那裏空空如也,上去了就是他們兩個人一起丟人,“我不會跳舞。”

她看了一眼他的數值表,“不,你會。”

琴酒冷靜道:“我只會芭蕾。”

“那就上去跳芭蕾。”

“忘了怎麽跳了。”

她歪了歪頭,“你這人都已經輸給我了,還敢這麽囂張?你是要賴賬嘍?”

在對方的地盤和人打起來,天然就不占優勢,並且,也沒必要為這麽點小事翻臉。

琴酒站起身來,“最多在那站個樁,你願跳什麽就扶著我跳。”

她笑了一下,“其實我也不會跳舞,我只會扭扭。”

——主要是,雖然屢戰屢敗,但她還是想挑戰一下音游。

然後她一個拍都沒聽明白,完全就是瞎跳。

琴酒也無語,“不會跳為什麽要上來?”

然而女人非常的理直氣壯,“只是想玩啊。”

——玩家玩游戲,有需要理由嗎?不需要啊!

之後的招攬很順利,但琴酒覺得,這個新人實在是太過隨心所欲,萬一再拉他去跳舞,他真的會忍不住給她一個子彈,所以就直接丟給了馬天尼,讓他去帶。

所以,這就是為什麽明明是他把人招募進來,但卻並不是人的指導者。

並不是因為勞模太忙,完完全全是因為氣場不和不想帶人。

後來,再聽到她的時候,是她取得了代號【血腥凱撒】,然後腳踏十八條船,船之間打起來了。

她當時在和伏特加說話,滿臉的無辜,“我冤枉啊,我大好青年,從來不幹這種壞事,一定是有人汙蔑我,你們可不能聽信了謠言!”

琴酒對不影響任務的事情都毫無興趣,沒聽她說完,就直接走了。

他在對面的大樓上,搭好狙擊/槍,通過狙擊鏡瞄準目標。

然後,便在狙擊鏡中,看到了先一步殺了目標的血腥凱撒。

她好像看到了瞄準自己的狙擊鏡一樣,歪了歪頭,擡起臉來,對著他笑。

琴酒當時就直接收槍走人了。

而等到上了車,伏特加在前面安靜開車,他則是在那閉目養神,她突然開口說道:

“據說狙擊手在冬天的時候,會在嘴裏面含一塊冰,這樣子就不會因為呼出來的熱氣暴露了。”

她轉頭看向他,閃爍著的眼睛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,“所以,你含了嗎?”

琴酒懶得理她,只是冷冷的說道:“與你無關。”

雖然順利完成了任務,但是被人搶了人頭,這使得他非常之不爽,總有一種力氣使了一半就散了的感覺,總之不爽。

血腥凱撒看了他一會兒,突然用手撐在他身旁,翻身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,居高臨下的俯視他。

“取得了代號之後就是平級哦,琴酒。”

琴酒的頭頂冒出了一個井號。

他對於成為這人的獵物毫無興趣,更不想在某天成為她緋聞中十八條船中的一條,直接用左手掏槍指向她,“下去!”

但該怎麽說呢,嗯,血腥凱撒在被招募之前能成為美國裏世界第一殺手,這並不是個虛名。

她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,直接就把那把伯萊/塔給繳械了,然後擡起另一只手,捏住他的臉頰,微微一使勁——

然後親了上去。

琴酒狠狠地合上自己的牙齒,要給這個隨心所欲冒犯別人私人空間的家夥一點顏色看看。

然而對方好像真的只是想要知道他有沒有含著冰塊,用舌尖碰了一下他的口腔內壁,又點了一下他的舌尖,就離開了。

自然也沒有被咬到。

“哇,真是涼的,你還真含冰塊了啊!”

如此感嘆道。

伏特加頭都不敢回,更加不敢通過後視鏡吃瓜,默默開車,只是踩油門的腳微微用了些力。

“滾下去,血腥凱撒!”

琴酒狠狠地擡起自己的右手,直接一個肘擊。

然後被對方用他自己的槍給抵住了。

“下次也一起出任務吧,琴醬~”

這人笑得一臉欠揍。

“滾!”

這一刻,從來不關註周圍八卦的琴酒,突然理解那些怒罵血腥凱撒混蛋的人的心理了。

沒錯,此人確實混蛋!

但……能力還行。

雖然並不是很想承認,但琴酒想,在他歷任搭檔之中,還真沒有像血腥凱撒這種出手利落,且效率極高的人了。

即使有點小毛病,也還在忍受……不行,這個他不能忍!

第已經忘了第幾次任務,琴酒看著臉上還帶著任務目標血的血腥凱撒,也不管地上還躺著的任務目標的屍體,突然就沖過去餵狗,一臉冷漠。

習慣了。

這人總是神來一筆的突發各種奇想,要是不習慣,那他應該會被活活氣死。

“好乖好乖~”

她蹲在那只金毛的旁邊,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對方的頭。

直到匆忙趕來的主人,看到他們兩個不法分子,差點嚇暈過去,強撐著膽子把自家瘋狂搖尾巴的狗牽走。

“真要那麽喜歡,就自己養一只。”

他站在旁邊難得沒有嘲諷,而是提了個建議。

貝爾摩德不就養了一只嗎,反正有錢讓管家餵養就好,或者直接寄養到貝爾摩德那裏,那女人又不會拒絕她。

“還是不要了吧。”

她一直站在那裏,直到那只金毛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,才轉過頭來。

然後對著他笑了一下,“我也沒有那麽喜歡狗啦。”

琴酒:“。”

那每次只要看到狗,都要上去摸兩把的人是誰?

“不管是人也好,還是狗也好,一旦養出感情了,很難再丟掉啊。”

她說道。

“你還有感情?”

他嗤之以鼻。

“當然有啊!我就對琴醬你很有感情啊!”

她湊過來,眼睛亮晶晶的,然後拉著他背後用來裝狙擊/槍的盒子往前走,“走,請你吃飯去。”

狗*的很有感情。

琴酒只覺得這人怕不是面具戴了太久,以至於不知道該怎麽摘下來了。

如果這人也有名為感情的這種東西,他可以把名字倒過來寫。

像這樣天生就適合黑暗,骨頭裏面都浸滿了罪惡的血的家夥,真有感情這玩意兒嗎?

但很奇怪的,他們之間的關系,莫名其妙的,從那天開始變好了。

不過,感情這東西,本來就是莫名其妙。

某人沒有,不代表他沒有。

-

就像現在。

如果換成兩年前的他,是絕對不可能跟腦子被啃了一樣,和她一起無視別人的目光,在這裏像兩個僵屍一樣的在跳舞。

他大概率只會站在旁邊,滿臉冷漠的當樁子,試圖撇清關系。

音樂愈演愈烈,逐漸到達了整部歌曲的高潮部分,女聲聲嘶力竭的往上飆高音。

而如月楓突然說道:“我殺了馬天尼,按你的話來說,應該稱他為老鼠吧。”

聽到這句話,琴酒連眼睛都沒眨一下,“哦,這就是你說的要告訴我的好事嗎?我是不是應該誇誇你。”

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,那個馬天尼,應該就是她的指導者吧。

對待堪稱半個師父的指導者都能這麽無情,他實在想象不出來,這人會對什麽人動真感情。

她就像沒有腳的鳥,一生只會落下一次,那便是死亡。

所以,縱使中間過客無數,他也不覺得,她會為了誰而停留。

覺得得到這人一時的興趣,便認為自己是真愛的人,都是傻缺,他只覺得他們可憐。

就像那個黑麥威士忌。

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,時間總會證明一切的。

“你想誇就誇嘍。”

她聳了聳肩,停下了舞步,終於看上去不像舞蹈僵屍了。

——真遺憾,這次還是沒法征服音游這個小玩意兒呢。

如月楓看向也跟著停下的琴酒,他似乎下意識的想扶一下帽子,然後才發現自己沒戴帽子。

“下次任務和我搭檔吧,咱們去意大利。”

他擡眼看她,像是在觀察,又像只是單純的看她,“為什麽。”

“我要去跳比薩斜塔!”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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